有腦科醫生提醒“低頭可致病”——
從臺式電腦上的互聯網,走到3G/4G的手機網絡世界,人與人的距離不知不覺間形成一道鴻溝:早晨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手機,晚上睡之前最後一件事還是玩手機,仿佛離開瞭手機就與世隔絕一般。
近兩年來,不僅志願團體關註到網絡發達產生的弊端,醫生、學校、企業單位對網絡“依賴”現象也深有體會。心理醫生和倡導“零網日”的志願團體不約而同認為:該用行動倡導合理使用網絡,別讓人與人交流隔“網”。
▲2014年3月29日,南京建康路旁,一個超大“手機”友情提醒“低頭族”們:“放下手機,多留點時間給傢人和春天”。(CFP供圖)
“零網”進行時
重拾閱讀快樂,抬頭欣賞自然
曙光公社學生志願者策劃的“零網日”並不是最早的行動派,今年4月到5月初,廣州出現多場倡議“零網”的公益活動。種種別樹一格的“零網”活動,都希望倡導一種正確觀念:除瞭用手機上網,更需要重視和身邊人們的情感交流。
“如果離開網絡,可以做什麼?”最先行動的是海珠區圖書館,為瞭號召大傢重拾閱讀的快樂,4月21日,圖書館組織40名文化志願者分成5組,開展騎行快閃推廣閱讀活動。騎行途經海珠湖、廣州塔、大元帥府、中山大學、曉港公園等旅遊點進行閱讀推廣,號召大傢一起重新認識讀書的快樂。“如今,很多市民都癡迷於電子產品,‘低頭族’隨處可見,走在路上,抱著手機、iPad,除瞭玩遊戲,還不亦樂乎地刷微博、玩微信。若把時間分出來閱讀和交流,樂趣不比刷網的少。”參與宣傳活動的騎行者如是說。
而五一勞動節期間,某企業的志願團體現身在繁華的天河城廣場、中華廣場、江南西、珠江新城、白雲萬達等幾大商圈,上演開展獨具創意的“抬頭擁抱”公益行動。“隨著智能手機、平板電腦等移動通信和娛樂設備的不斷普及,越來越多的人盯住屏幕,用網上暢遊填滿零碎的時間,成為瞭不折不扣的‘低頭族’。殊不知,這種行為卻遭身邊友人‘吐槽’,認為被忽略。倡導‘零網’拒絕‘低頭’的活動,是希望大傢把頭抬起,多欣賞路上的風光,多關心身邊的人。”該企業的志願者說。
正視“網絡依賴”
用心理疏導和藥物治療癮癥
當前,因玩手機造成的悲劇時常上演:“結婚紀念日老公隻顧玩手機,老婆發飆”,“女子在遊泳館鍛煉險溺水,救生員埋頭玩手機未救人”……“低頭族”耐人尋味的新聞越來越多見諸報端,但在改變人們行為的方面還收效甚微。心理醫生發出警告,“低頭族”雖然未達到網絡依賴綜合征的診斷指標,但從心理學的角度,已形成網絡依賴的傾向,不得不重視。
在廣東三九腦科醫院的心理行為科,醫生明顯感覺到,最近兩年前來咨詢“如何扔掉手機”的市民日漸增長。“以前咨詢網絡成癮者,絕大多數為沉迷網吧的青少年,如今則不一樣,沒收瞭孩子的電腦設備,但孩子改成用手機上網玩網遊,傢長焦急無比;就連白領級的咨詢者,也煩惱著該怎麼擺脫手機網絡等新型上網方式。”該科主任王德民介紹。
“最為典型的患者是一名深圳高中男生,自從在手機微信上下載瞭社交遊戲app,便每天花10個小時刷機升級,與網友們比賽排名,傢長沒收他的手機,他立即表現出煩躁的情緒,嚴重時竟然砸爛傢裡的傢當,從行為上看,這是典型的網絡依賴綜合征。”眼看手機網絡將毀瞭一個孩子,這名高中男生被帶到醫院接受脫癮治療。王德民回憶,這名男生一進醫院就被護士沒收瞭手機,他生氣得兩天沒吃東西,還說:你不給我玩手機,就死給你看。醫生覺得抵制其玩手機的方式行不通,便還他手機,改為引導他從一天10個小時的上網時間,逐漸遞減到8小時、6小時、5小時……在此期間配合心理疏導,讓其感覺網癮之嚴重,用藥物控制其不上網期間產生的情緒焦慮、猶豫等。五六周時間過去,該孩子的用網習慣才恢復正常。
“無獨有偶,前兩天有個傢長領將要出國的孩子來咨詢,這個孩子也有沉迷網絡的問題,傢長鎖住傢裡臺式電腦,他就偷偷改用手機上網。上網行為導致他不跟父母交流,為人非常孤僻。而學校老師卻反映,孩子沒有早戀,沒有喝酒吸煙,傢長更板上釘釘認為孩子有網癮。根據醫生的專業評估,他確實患有網絡依賴綜合征。”
【觀點】
長期“低頭”易有社交障礙
手機早已不是簡單的通訊工具,遊戲、社交軟件等帶來豐富的資訊和娛樂,“低頭族”與手機相處多瞭,還會有多少時間留給身邊的人?通過手機,人們可以討論很多話題,但人與人面對面時,卻發現無話可說瞭。
“‘零網日’早就該倡導瞭,給‘低頭族’們亮盞紅燈。”王德民認為,依賴手機網絡的群體,比以往依賴電腦的人群更為龐大,危害性也隨之增加。“最典型的‘低頭族’隻顧著在微博、微信遠程交流,很少跟身邊的人說話,影響社會功能,社會功能減弱,形成瞭心理學說的社交障礙。從其他別的角度來說,‘低頭族’走路不看路,新聞已經報道過很多這樣的交通意外瞭。如此沉迷於手機網絡,下一步便會發展為‘癮’,必須提前進行幹預。”
為“零網”而禁網也不現實
然而與“零網日”矛盾的是,網絡已經深入人心瞭,互聯網科技越來越發達,人們用手機訪問網絡來達到娛樂、社交、工作交流,是不可避免的趨勢。曙光公社的學生志願者坦言,該現實確實存在,為此他們的“零網日”,必須先邁出第一步——“如控煙一樣,零網並不等於禁網。第一步應該先倡導,減少不必要的上網時間,把原來用於上網娛樂的時刻,分配到與朋友、傢人的面對面交流,或用於閱讀、做戶外運動等”。而作為心理醫生,王德民認為,每天用於娛樂性上網的時間不該超過3小時。
“減少上網時間,大傢都能做到,這也是我們把‘零網日’的倡議從校園推到社會的原因。”曙光公社負責人少敏如是說。在搜集對付“網癮學生”的報道時,曙光公社的志願者發現,各種奇怪的“抵制”就出現在高校裡。“例如,外地高校有的老師為瞭懲罰學生上課偷偷玩手機刷微博、微信,生氣得沒收學生的手機。還有某學校開畢業典禮時,嚴禁學生使用手機。這種做法我們不提倡。畢竟,人是具有主觀能動性的。如果說手機曾經使我們相互之間的距離擴大的話,那並不是手機的問題,而是運用手機的人。”未來,“零網日”理念要深入廣大社會群體,可能任重而道遠,但曙光公社希望,通過長遠的宣傳,讓“零網”的理念潛移默化,最終達到深入人心的效果。“就像光盤行動一樣”,少敏說。
Orignal From: 低頭上網可致社交障礙,玩手機的你知道不?